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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麻纸本墨迹,无款,传唐人书。帖为草书,释文为小楷,存草书五十三行,五百四十一字,小楷释文五十四行,五百四十四字。帖分十二月令制为尺牍,前人称为“月仪帖”。此帖文不同于晋索靖《月仪帖》。今缺正月、二月和五月三首。现藏台湾。
其草书笔势圆劲,擒纵自如,深得晋人风韵,颇似孙过庭草书的风格。草书旁附有楷书释文,字虽小,但飞动变化,不可端倪,宋以后人难有企及者。明解缙跋为唐人书,跋谓:是册“辞古笔精,洞达神妙,中间释字,亦且洒落”。
《唐人月仪帖》书势快捷流畅,用笔圆劲甜熟。小楷释文结体秀雅,用笔劲健。书势流美,皆极精工,应出一人之手。清王文治跋此帖云:“今观其笔势圆劲,深入晋贤之室,其殆孙虔礼一流人也欤。释文小字飞动变化,不可端倪,宋以后万不能为,与草书应出一人之手。”今人习草,或谓取法《十七帖》、或谓临习《书谱》,虽是正途之言,但初习者很难上手。而此帖草书,动合规矩,用笔轻重、缓争、历历可睹。不像《书谱》变化莫测,难见端倪,也不同《十七帖》,其为刻帖,难以揣度其笔意。初习草书。从此册入手,求其法度,可为一径。
此帖文不同于晋索靖《月仪帖》。《月仪帖》的用笔、结构、布势等,书写中充满流通贯达的美感,结构上以正为正,以奇相辅,做到奇正相应,可以说是初学草书者的优秀范本。
值得一提的是,其问的小字释文,更是奇妙无比,其艺术价值尚不在大字之下,大字取柔,小字取刚;大字求媚,小字求健;大字得韵,小字得趣。细观之下,颇有五代杨凝式《韭花帖》的神韵。
“冲和”之美是我国古典书法理论中所追求的一种理想的境界,它要求书写者具备悠闲的心绪,冲淡的情感来创作书法作品,反对那种刚勇猛烈的表达形式,所以,这种以柔寓刚,外柔内刚的艺术样式是为古代人们所钟爱的。
“结綬”本指古代官印上顏色不同表明级别的丝带结节,秦兵马俑武官甲胄上也用以表明军衔,这裡当是借喻绚艷的花蕊如丝披离的景象。
“桂酉+酋”,“酉+酋”不但字库,很多古汉语字典也没这一个字,音“酉”you3,王竹溪《新部首大字典》仅解此字為“酒名”,但未注出处;查“酋”说文:“从酉,水半见於上。”,久酿之酒与醩下沉,故酒熟曰酋,“酋”好查,多释為陈酒,熟酒,绎酒,那麼,“桂酉+酋”就是今天说的“桂花陈酿”了吧。有释為“桂醋”或者“桂醑”,与书蹟不合。
“披叙”,“披”作“展开,延伸”解,“披”字在唐人书仪中出现很频繁,是组词能力很强的字之一,往往言及见面的情景,或有披衣做促膝谈的意思。
“伊何”,一解為“為何”,或解為“如何”。“伊”代词,“他,那,你,即,却”,也做发语词,表语气,无实意。
“归便”,当指“返书”,即回信。敦煌书仪言及书信通讯的词有“信便,便人,便邮,便使,便因,人便,邮便”,皆指有顺路前往或归来的信使可以捎寄书信和物品(古时“书信”二字,“书”是今天的信,“信”则可能包括礼物包裹。---初盛唐时期,“信”多表使者,音信,诚信,确实等义,偶尔有表示“礼物”义者。而到了中晚唐五代以后,“信”表“礼物”义却颇為经见---见《敦煌书仪语言研究》)。
此一首,《唐人月仪帖》缺,仅餘楷释完整者十字:“诺已季怀忩卒岂敢多具”,其中“季”字為下一首题目的楷释。
“不审”,“不知道”,想知道而探询发语,其后多跟“如何”等疑问词。有断句于“比来如何”之间,或误。
“佇归言诺”,佇,久立為佇,“佇望”之省,久立远望期盼之意。书仪中,此类词尚有“引领”,“鹤望”,都是伸长脖子眼巴巴期盼的形象。此句就是“久盼回信,相告聚会之期”。
“忩卒”,匆卒。古人书札多有“匆匆”结语,如“匆匆不暇,草书”,一是表示书写行文不尽恭谨的谦敬之意,再者,也可能是古时邮驛多有不便不规律的现状,只能等待不知何时有方便顺路的人前去,才能一时间匆促修书成文交寄。
“為奉言叙”,“奉”字有恭敬承受意。书仪中,有“辞奉,闕奉,阔奉”,均是表示辞别分离不得亲承教诲的敬语。
“睽阻”,离别阻隔;又,“睽离”,离散;“阻睽”,阻隔分离,唐钱起《山下别杜少府》句:“寸晷恋言笑,佳期欲阻睽”。“睽”,说文:目不相视也;六书故:反目也,因之為睽乖;易-序卦:睽者,乖也;-杂卦:睽,外也。又张目瞪视之状曰睽,“眾目睽睽”。
“不任遐想”,“不任”,不堪,不能承受。“遐想”,多释為“延想”,观书蹟草法和楷释,或当以“遐”為是。
“适忆”,“适”,正在,刚好,刚才,最近,近来。但此字草法别异,也和其他几首中出现过的同一个字大不相同,《唐人月仪帖》此字楷释残存似“商”部,当是“适”字的异写,草书形若“运”。《十二月朋友相闻书》草若“这”,似乎《唐人月仪帖》裱失了起笔的一点。唐人有一字二写,但用处不一的情形,如“并”“并”,做连词“和,以及”用时写“并”,做副词“都,全部”用时写“并”,这是《敦煌书仪语言研究》的统计结果。这是一个和通常理解的异体字的概念不同的一个有趣的问题。“适”草法的别异,有什么含义么,抑或仅仅是不合常法的异写?存疑。
“数载”,数年。但唐人的“数年”和今人的理解或有不同:今人以為两年及以上都可称“数年”,唐人却仅指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曰:“数年,经年,移年,累年,二年,逾年”,三年云“歷年,积年”。
“披寻”,“披”有展开意,或以表“尽情”之义,所组词尚有“披贺、披庆、披啟、披剖、披说、披会、披集、披冀、披晤”,以及前文的“披文、披叙”。。。一个上升的时代,人们的思想开放而活跃,无拘无束,想像力和创造力需要更多的空间和形式来表现。
“不任遐佇”,前文有“不任遐想”,《唐人月仪帖》到这裡恰恰多了一个“想”字,不看《十二月朋友相闻书》不知道如何句度,比照方知衍一“想”字。“望覩”,覩=睹。
“翔鴈”,鴈即雁,有释為“鹰”。“鹰”“鴈”二字草写很容易混淆,甚至分别不开,不是起笔那一点的事,这裡就是草如“鹰”,上加点,楷草一样,区别在“鸟”形上有无冠羽“佳”。多释為“翔鹰”,鹰本来就是单飞的,离群孤鸣的是鴈。
“信至如疏”,“疏”,条分缕析曰疏,说文:疏,通也。此字多释為“流”,说文:流,水行也。草书偏旁“言,足,氵”常有类同。---有关“流”字,《敦煌书仪语言研究》列举了一个那时的好词儿,今天的坏词儿,曰:“下流”,书仪中尊称对方,曰“恩泽下流”,曰“下流光顾”,曰“下流示及”,尊戴对方為上,故自上而下曰“下流”,曰“垂”。和今天不及尊上,只言鄙下低级的“下流”义可谓江河日下,去之远矣。---别本此句有做“人信如流”,“人信”即信使,“流”在此做邮路通顺解。“信至如流”,“信”也做信使解,可通,做“书信”解,犹言“下流示及”,也可通。存疑。
“修承”,又“修状”,写信,书仪习用语。“修承”习见于初盛唐时书仪,“修状”却多见于中晚唐书仪——见《敦煌书仪语言研究》。
“勤积”,“勤”亦写作“懃”,倾注心力,如勤劳,殷勤,“勤”以劳心,“劳”以劳力。勤积,有持续关切以致忧思縈怀之意。
《十二月朋友相闻书》意在示范同辈间书信中摹状节候心情时的用词,其形式符合书信礼仪的“先标寒暑,次赞彼人,后自谦身,略為书况”的时代特点;同时也应该是当时书法名手传世的书法范本。有认為是隋唐之际的释智勇书,有认為是初盛唐的孙虔礼书(见《唐人月仪帖》前后跋),二者相较,释智勇圆熟腴润,略多侧媚;孙虔礼峻拔刚断,稍显孤峭,而《唐人月仪帖》《十二月朋友相闻书》一穠一纤,持正而流利,恰似在智勇虔礼之间,看似中和平淡,要心无波澜,手无放纵,和合静气,也难。右军书变化无限,此得其正,少有习气拘限,得笔可待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