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上绘画的坚守万里之行的畅快——记么红岩的写生
《老子》讲: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其意思讲的是行动力的重要性,万事开头难,坚持更难。在艺术的范畴里对于画家的现实践行和行动能力的要求是高标准的,因为绘画从某种层面上讲首先是技、技熟于心而渐成为艺、以艺求真渐而问道,这是探寻艺术之路的必然趋向。明代大家董其昌的《画禅室随笔——卷二》《画决》里讲:“画家六法,一曰‘气韵生动’。‘气韵’不可学,此生而知之,自然天授。然亦有学得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立成鄄鄂,随手写出,皆为山水传神矣。” 若干年后,这段画论里最为世人知晓的便是这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了。然而在我日常翻阅典籍画论之余每每读触到“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之类的经典词句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身边最为熟悉的画家么红岩。
我认识么红岩是在2008年,算来已有十几年的光景,2009年,我在学校成立当代艺术第3工作室,负责大二本科学生的工作室教学,么红岩是其中最积极的成员之一。从那时起行动力和自觉力就在他身上表现的无比突出,我常常觉得他是体能过剩的特种士兵,不过他的兴趣全然都在绘画的实践和材料制作的操作之中。对于一个大二学生来说架上绘画所带来的诱惑令其如醉如痴,我不知道这源于何,然而艺术就是这样,对其迷恋和执着是毫无理由的,也不由得理性的判断,恰是这样的时时刻刻的对绘画的冲动与向往铸成了么红岩追求架上绘画的坚定的信念。我想这就是始于足下的基础,不管未来有多远的路。现在看么红岩所选择的道路与对艺术的期许似乎比千里更远。
与么红岩相处更熟后,习惯称呼他“老么”,觉得这样更符合他的气质,就像称呼身边的“老王”“老李”一样,亲切自然。然而,这么多年来称呼老王、老李的有很多,而老么依旧是老么,仅此一人。老么在绘画技艺方面的成熟自不必说,业精于勤在他身上就是典型的体现。可是艺术究其根源还是创造力,是基于物质基础之上更高层面精神创造力的体现,在传统架上绘画中是关乎视觉经验美的创造力表达、是关于美术史经验的陈述和突破,这一点是众多架上艺术家始终坚持工作的重要理由;当代艺术领域中艺术家更在乎观念的价值建构,他们的创造力体现在消解以往视觉艺术史经验的挑战。面对时代性的新的艺术价值的评判,坚守架上绘画变得十分艰难,这样的工作需要建立在对艺术史的深谙与理解、对视觉经验的熟练与判断、对手上能力的娴熟与自信之上,或者说建立在绝对的热爱和勇于付之于实际的行动之中。
2019年开始,老么开始了他的“万里行”写生计划的行动,这是他对架上艺术志于坚守的宣言,几年来他写生之路不止于万里,期间所经历的山河湖海、日月星辰皆能入画、许多作品中创造出烟云流动、秀逸潇洒的景观进而形成了独特的审美意趣,这些审美视觉的发现成就了老么的视觉智慧;在“万里行”的诸多作品中还可以看到他对于绘画语言表达的另外一层现象,即手法的娴熟和直接。这些基于绘画材料的直接性表达手段并不新奇,甚至是比较普通,然而恰恰就是这些说来没有特别之处的平淡达成了老么艺术语言表达的痛快,作品中落墨从容的姿态不禁让人觉得这种艺术表达本身就会让人着迷,观者悦目怡情自然就是画家作品的成功体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立成鄄鄂,随手写出,皆为山水传神矣。期待老么未来的万里征程中笔笔传神!
么红岩的作品始终带着赤诚和率真,那是一种足以对抗信息茧房的语言冲动,又是一种北方诗人独有的犀利和浪漫,他喜欢用一种含蓄而畅快的方式,将步履和景致转化为对生命本质的追寻。这种追寻并非出于对现实的否定与批判,而是对生命体验更深层次的探索与保存。在液态现代性的语言环境中,他的风景画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可沉浸的思考契机, 虽然不能从他的作品中寻得准确的答案,但至少可以在这个崇高理想已然退场的时代重拾审视和思辨的能力,这种能力需要对自然和自身深刻地凝视,同时又需要勇气和自信面对未知的路径。
么红岩始终在用行者的脚步丈量着那些未知的路径,路径沿途的山峦和瀚海、植被和云朵,总会带着一种野逸的秩序;在那些或交错或并置的笔触中,夹杂这一种游吟般的韵律,摇曳着枝蔓和风雪也恣意的奔放着作者的灵魂;那些隐没于冲动和本能中的技术和手性,并不是对原则的规避和对现实的逃逸,而是一种对感官能力的重拾,指向了一种更为本质的存在体验,进而走出时代意义缺失的困境。即便在面对不确定性时,他的作品依然保持着对远方的向往与对未知的恣意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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